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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文丟了工作,女朋友也在這時甩了他,黑暗降臨在帕文的世界,而帕文也苦著一張臉,無奈的用倫敦腔英文說「 It's all right. Mate. It's all right.(沒問題的兄弟。沒問題的啦)」

「帕文最近怎樣? 他還好吧。」我偶爾會問小克帕文的近況。小克在香港最好的男性友人是大克,帕文的出現讓他多了個可以一起出去玩的兄弟,所以兩人常碰面,會一起出去喝酒鬼混。

「帕文是那種可以很快陷入一段感情,但也可以很快走出來的那種人。所以不用擔心。而且,他沒閒著,」小克意有所指地說。據小克說,帕文現在正在派對模式,每天晚上都跟朋友出去喝酒,認識不同的女孩子,艷福不淺,早就把亞娜拋到腦後了。我想起亞娜面色凝重地跟我說她跟帕文分手,希望帕文能很快忘掉她,不要一直說什麼要跟她當朋友,保持聯絡之類的。我想亞娜多慮了。

「帕文不是沒工作嗎,哪來的閒錢每天出去喝?」我說。

「唉對啊,有時候他約我出去喝酒啊,我就說那我們去7-11買啤酒到公園喝,這樣比較省錢。可是帕文不要,他其實是想要去酒吧喝酒,認識女孩子。」小克嘆著氣說。「不過啊,帕文很厲害的,他每次都把女孩子哄得很開心,最後她們會買酒給他喝,所以他也沒花多少錢。」

帕文應該可以稱做是womanizer ,女人終結者吧。

 

雖然沒了工作,但是帕文還是繼續待在香港,尋找工作機會。不過帕文沒有太多亞洲工作經驗,又不會講中文,所以很難找到工作,只能打打零工,跟朋友合夥接一些小案子做做之類的,勉強餬口。去除財務危機外,帕文連住的地方都出了問題。

帕文搬到香港來之後,沒有找仲介租房子,而是住在一個朋友家。暫時叫這位朋友艾瑪好了。艾瑪是帕文在倫敦時認識的朋友,艾瑪在幾年前搬到香港,住在中環的荷里活道上,這幾個月艾瑪剛好有事要回倫敦,所以就當了二房東,把公寓租給帕文。

「這樣我可以省去仲介費、押金等,省不少錢。」帕文曾經這樣說。雖然同時他也抱怨艾瑪依然把所有東西都留在公寓中,衣櫥、櫃子都是滿的,所以他的東西都得擺在行李箱中,他好像在幫艾瑪付房租租這個儲藏室一樣。

帕文沒有正職工作後,經濟來源不穩定,再加上他仍然不知死活的常出去喝酒作樂,終於,他付不出房租了。帕文聯絡了正在倫敦的艾瑪,問她「可不可以只要付一半的房租就好了,反正你的東西都還在裡面,我還順便幫你看東西呢。」類似這樣。艾瑪沒有回信。幾天後,艾瑪出現在公寓門外,把帕文趕出去了。

「所以帕文現在住在哪?」我問小克。

「他在Bed Hopping。從這張床跳到那張床,在各個不同女生家住。」小克說。「最近應該是在一個法國女生家吧。」

無家可歸的帕文並不像電影裡的流浪漢一樣在街頭遊蕩,或是像電影「當幸福來敲門 (The Pursuit of Happiness)」裡的威爾史密斯一樣,需要到收容所或甚至在公共廁所過夜,相反的,他的落魄故事誘發了女孩們的母愛,這些女孩們憐惜的看著他,買酒給他喝,把房間 (或是床) 分出來給他住,所以現在帕文的世界並不是黑色的,應該是粉紅色的吧。

「我們稱這樣的人叫做小白臉,Little White Face。」我跟小克說。小克的回答是,帕文總是很大方的說這些事,並不以為意,所以即使我們在他面前叫他小白臉的話,他也不會怎麼樣吧。

 

帕文不只是少女殺手,也是師奶殺手。帕文告訴我們,他現在正跟一個朋友在合作小建築案,而他們的辦公室是雲咸街上的酒吧Wagyu。

「在酒吧要怎麼工作?」我問。

「就跟在咖啡店差不多啊。Wagyu白天是餐廳,光線很明亮,我們又跟那邊的服務生很熟,所以在那裏坐很久也沒問題。除此之外,有許多師奶白天閒著沒事做就會到那吃飯,她們看到我們在畫圖就會問我們在幹嘛啊,結果就因此接到一些室內設計的案子呢。」帕文一附很自豪地說。

「真的? 這些花老公錢的少奶奶說要請你們設計她家? 那她老公說什麼?」小克問。

「她老公後來有出現啊,就坐在旁邊聽,也沒有啥反對意見。」帕文依然以輕鬆自在的口氣說。最後到底有沒有接到這個案子呢? 我沒繼續追蹤,帕文也沒提起就是了。

據說有一次,小克他們目擊了「帕文在酒吧工作」的畫面。場地不是白天是餐廳的Wagyu,而是我們每星期五會過去聚會的Vodka Bar。帕文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竟然到晚上還在工作,甚至把電腦帶到酒吧去,就這樣坐在角落開始畫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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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樣子的吧。」我說。那天剛好我出差去,不在香港,錯過了這個精采的畫面。真是太可惜了。

「一開始是真的有在工作啦,不過你也知道的,誰會沒事在酒吧工作啊,所以他這個舉動吸引了不少女孩的注意,她們走經過看到帕文攤在桌上的圖,問他在幹甚麼,帕文就說我是建築師啊,我在設計房子啊,之類的鬼話來騙一些不是做設計的小妹妹。所以整晚有做多少工作? 我是很懷疑啦。」小克說。

我想帕文的這個在酒吧畫圖的點子並沒有真的幫他賺到多少生意,應該只是得到女孩們的注意,或是讓人買酒給他喝吧。

 

小克最近告訴我帕文的新故事。「帕文前一陣子到灣仔,認識了一個亞洲女孩子。」

「灣仔? 該不會是妓女吧。」我說。灣仔的駱克道有許多色情場所,因此,那裏出沒的女孩子也總會讓我們產生不好的聯想。

「不知道。總之,帕文說這女孩子英文說得不是很好,不過你知道的,有時候肢體語言比較重要,所以後來帕文就跟這女孩過夜了。」小克說。「隔天早上,兩人起床後,那個女孩子跟帕文說『It's OK. You are free.』,然後你知道帕文有一堆問題,所以他一聽到這女孩這樣說,心裡就想,哇,你說的真是太對了。我是自由的,我不應該被這些事情所牽絆,我的未來有無限可能!!!!」

「那句話的意思應該是,『沒關係,你免費』吧。」我看著小克,緩緩地說。小克也看著我,眨著眼睛,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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