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手機設定的鬧鐘發出嘟嘟嘟的聲音,我拉起被子矇住雙眼,試圖爭取多一分鐘的睡眠。夜色依然沈重,我的身體依然疲憊,但是我得起來了。我得起來著裝,整理最後的行李,然後到機場去搭七點半的飛機。

從床上掙扎爬起來後,我機械式的刷著牙,胡亂洗了把臉,並塗抹上乳液跟遮蔽黑眼圈的粉底,草草畫了眉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有點精神。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嘆了一口氣。今天是旅程的第十天,也是最後一天。今天的行程只有一個 - 回家。我要在今天早上離開暹粒,搭機到胡志明市轉機,然後回到香港,回到我的家。沒有要觀光,沒有要拍觀光照,那就隨便吧,只要看起來不要太慘就好了,妝容有沒有完整,不重要了。

提著行李,小心翼翼的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驚醒其他房客,我來到下榻的卡尼塔精品旅館 (Kanitha Boutique Hotel,請按此) 一樓庭院。卡尼塔精品旅館如同我抵達的時候一樣,入夜後沒有工作人員留守,只有似乎是旅館聘請的嘟嘟車司機,躺臥在車子裡頭假寐。我跟這個司機打了聲招呼,讓他知道我要退房離開,且前一天已經交代過旅館前台了。司機嘟囔了一陣子,不知道是抱怨我把他吵醒,還是他搞不清楚我的退房手續有沒有辦完全,不敢隨意讓我走出大門。這時候,我的司機金林走來進來。金林果然是金林,每次都會準時到達,即使是夜色還像大海般深沈的清晨。金林跟這個司機用柬埔寨語說了不知道什麼,大概是叫他不要刁難我,我們要趕飛機去之類的。順利離開後,金林幫我把行李扛上嘟嘟車,確認我坐上車,穿好外套了,便急速的往機場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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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馳在無人的暹粒街道,我們倆在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抵達了暹粒機場。我與金林道別,謝謝他這幾天的照顧,然後進入機場裡頭。現在時間還不到六點,機場呈現半關閉狀態,櫃檯的工作人員都還沒出現,所以疲憊的旅客們只能四散在不同的角落,站著坐著,無奈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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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檯工作人員出現時,大家一湧而上。所有的人都是要坐同一班飛機,到胡志明市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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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的旅行,我帶了一個登機箱,跟一個備用旅行袋。備用旅行袋在胡志明市便裝得八分滿了,而來到暹粒之後,我又買了一些衣物、紀念品,讓兩個行李都呈現飽和狀態。不過,幸好這兩樣行李加起來只有20公斤多一點點,沒有超標,可以都託運,這樣我就不用背著大包包轉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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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今天是要直接轉機,所以我拿到兩張登機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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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航空如同我來的時候一樣,是用小飛機搭載乘客,旅客們得走到停機坪,提著行李爬上飛機才行。雖然這樣很麻煩,不過這樣走到有著一望無際天空的停機坪上搭飛機,旅行跟流浪感似乎更強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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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延遲,沒有太多等待,飛機起飛了,我離開了暹粒。

從飛機上望下去,看到的只是綿延到遠方的田野,以及偶爾出現的小村莊式的房屋群。如果只是從空中經過,誰會知道這樣的地方有著令人驚豔的建築,讓人流連忘返,讓人無限著迷的吳哥寺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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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的飛行時間,我抵達了胡志明市。機場的轉機通道非常不顯眼,好像是要去廁所似的只是一個門框上頭寫著出發的英文,不小心就錯過了。不過幸好我沒有走錯路,沒有多花體力跟精神,順利地過了海關,然後抵達登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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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機的時間有兩小時,不長,是個在候機室咖啡廳喝個讓我想念的越南咖啡,上個網,就可以打發掉的時間。

胡志明市跟暹粒比起來,開化許多,從空中看下去的景觀也截然不同。這次的行程,十天之內,我見到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國家,完全不同的城市,以及完全不同的文化。雖然每天都走得好累好累,雙腳痠痛全身僵硬,但是有強迫症的我,只要看到新的景點,看到有趣的角落,又會腎上腺分泌,逼使我湊過去瞧瞧。十天下來看到的東西真的不少,照片也拍了上千張,並留下好多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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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志明市到香港的飛行時間大約兩小時,我在飛機上打個盹,張開眼睛,便看到熟悉的香港了。綠色島嶼的邊緣出現一棟一棟高樓,密密麻麻的,像是島嶼的礁岩岸似的,形成它的海岸線。

我想起了我在胡志明市下榻的粉紅鬱金香酒店中的按摩小姐。她告訴我,她曾在電視中看到香港,看到香港的電視劇,跟香港的綜藝節目,覺得香港好熱鬧,好像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但是她沒辦法到香港來。太貴了她說。她只能看著電視,借此了解香港的模樣。

我想起了暹粒的嘟嘟車司機金林。金林知道香港是什麼模樣嗎? 當金林跟我在清晨打著冷顫跑到小吳哥看日出的時候,他說你應該不會覺得太冷吧,香港比較北邊,應該比較冷才對,所以對於這個清晨的寒意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感覺。那時候我笑了起來。香港是比暹粒還要北沒錯,但是可不是什麼會下雪的地方啊。金林知道香港是什麼模樣嗎? 他如果看到我現在看到的景象,那個鋼筋水泥組成的森林,會有什麼樣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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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從香港寄張明信片給金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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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越南胡志明市&柬埔寨吳哥之旅 (請按以下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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