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饒河街吃夜市,吃完十二點多了,剛好可以去喝酒。」我坐在捷運車廂中,跟兩個團員報告接下來的行程,一邊漫不經心的看著上下車人潮。車子經過台北車站,我發現有個剛走入車廂的男子一直盯著我瞧。陌生男子持續看著我,並向我走近,然後開始揮手。

「姊姊!!!」男子站在我面前,笑著對我說。

咦? 我瞪著他,大概三秒之後才意識到,眼前這男子是我的小表弟!!!! 天啊,怎麼會遇到? 還有,我怎麼會完全認不出來?

「欸大夥們,這是我表弟。表弟,這是我香港的朋友。」我介紹表弟給小克跟蓋瑞。

「你們事先約好的嗎?」小克說。

「沒有啊,是巧遇。」我說。台北人這麼多,捷運車廂這麼多節,表弟卻剛好在此時此刻走進我搭乘的車廂。真是好巧喔。來合照吧表弟。不好意思一開始沒認出你。(明明過年時還看過而已,怎麼會認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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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在永春站下車,我們這個觀光團則在後山埤下車,再坐計程車到饒河街夜市。十一點多了,下著微微細雨的夜市人潮很少,有不少攤販開始收攤或已經收攤,感覺很冷清。我還以為夜市都會營業到一兩點,沒想到這麼早就關了。

「我們花了這麼多力氣到這裡,是要吃什麼?」小克看著冷清的街頭,開始癟起嘴。

「吃這個吃這個。這是胡椒餅,是很有名的小吃。平常買都要排隊的,現在沒人剛好。」我隨手指著夜市入口的招牌胡椒餅,慫恿小克跟蓋瑞買一個分著吃。

「好吃嗎?」蓋瑞問小克。

「太燙了,沒法吃。」小克捏著裝著胡椒餅的紙袋的一角,繼續癟嘴。「明明餓的要死卻不能吃,很折磨欸。」

我不理會小克的抱怨,快速在夜市中走動著,最後來到我喜愛的臭豆腐攤位「下港臭豆腐」。太好了,還沒關門!!! 我就是為了它才來的呢。我招呼著兩個男生走入臭豆腐攤位中,點了一份脆皮臭豆腐,並幫兩人各點了一份蚵仔煎。

小克吃了一口臭豆腐,沒有太大反應,只有說沒有想像中難吃。「但有可能是因為我現在很餓的關係。」他說。我想小克並不討厭臭豆腐,但是也沒有很愛,因為他接下來都沒繼續吃。至於蚵仔煎,他覺得醬甜甜的讓這個食物很像甜點,上頭又有一些軟軟糊糊的東西,感覺很怪。

「我從沒吃過類似這樣的東西。」他說。

小克放棄吃蚵仔煎,開始吃逐漸冷掉的胡椒餅。「這好好吃喔。」塞著滿嘴的食物,小克用模糊的聲音說。小克覺得胡椒餅好像漢堡,夾了肉啊菜的,口味很特別。「難怪會很多人排隊。」他說。

吃完臭豆腐、蚵仔煎、胡椒餅,小克又吃了雞肉串燒,以及奶油口味的紅豆餅。其中他最喜愛的是胡椒餅跟紅豆餅。「這些食物讓我再吃一次也沒問題。」小克說。可能想要明天再來夜市一次吧。夜市果然是攻佔老外的最好武器。

吃飽喝足,了解台灣夜市文化後,我們坐上計程車,到信義區的Neo19,跟蓋瑞的兩個朋友會合。蓋瑞有兩個香港女生朋友雪倫跟貝西,剛好也在這週末到台灣來,所以便相約一起去夜店玩。

雪倫很喜歡台灣,每年都會到台灣好幾趟,這次已經是她今年的第三次。雪倫對於台北哪裡有夜店,哪裡有什麼好吃的餐廳都很熟,比我這個台灣人還清楚。經過簡短討論,我們決定到101樓下的Spark。

「你可以跟人家說你到101跳舞欸。」我指著不遠處的高聳建築物,對小克說。我跟小克一致覺得台北101是一棟很醜的建築,只是他曾是全世界最高的建築,這名號比較嚇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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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夜店人生啟蒙的很晚。可以說是在我到了紐約,已經三十歲了才開始。所以,我從沒到過台北的夜店。夜店在哪裡,要不要門票,裡面的客戶群是什麼,我一點都不清楚。不過我倒是聽說過,台北夜店的女孩都很正很辣,台北夜店的音樂很好,台北夜店很好玩,很多香港人都會特地到台北夜店玩。

這次的台北行,我見識到台北的夜店文化了。

「有點像是新加坡欸。」我站在Spark裡頭,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男女,對小克說。

之前到新加坡旅遊,我們到了那裡的著名夜店Zouk,分成好幾個舞池的大型夜店中多半是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女,大家都似乎財力雄厚的訂了沙發區的位置,買了超出應有價錢的伏特加或香檳,直接拿著酒瓶灌到嘴裡喝。那次在Zouk,小克在廁所跟兩個男生聊天,相談甚歡,結果那兩個人就買了一整瓶的酒給小克。不是一杯酒,是一整瓶喔。不喝白不喝的小克就自己一人灌完那瓶酒,回旅館後吐了好久。

Sparks的場景與當時的Zouk很類似。有少數外國人,也有像我們這種年過三十的熟男熟女,不過大部分是年紀很輕的小弟弟小妹妹們。女生大多穿著貼身洋裝,短短的裙擺露出長直美腿,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是連身為女生的我看了都會秉住呼吸的那種美女。

「你覺得這裡的女生,是真的很漂亮,還是靠化妝的?」小克問我。我之前給小克看過超強化妝術讓平淡無奇的路人變成大正妹的影片,所以當他看到Spark裡頭的成群美女,產生疑問了。

「一半一半吧。」我說。有些人看得出是原來本質就不錯的七八分,所以化妝後就變成十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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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開始站在角落喝酒、觀察人群 (我則花很多時間研究這裡的女生怎麼穿),之後到舞池中跳舞,甩頭甩得很用力,但還好隔天沒落枕。在Spark的幾個小時讓我產生一些結論 (以及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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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心悅目

台北真的很多正妹。又高又帥的男生也不少。族群多半年輕,看起來也很多金,所以有許多人會買昂貴香檳坐在沙發區,好像在開生日派對一樣。不過我想他們應該每星期都在開派對,跟有沒有人生日沒有直接關係。

高高在上

坐在沙發區的人都不坐在沙發上,而喜歡站在沙發上頭,然後坐在椅背上。依此判斷沙發應該是用便宜塑膠皮作的,較易清理。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女孩們穿著短的好像其實是上衣的洋裝站在沙發上時,請注意站姿及角度,以免曝光。我看到好幾次走光畫面,小克很扼腕的沒看到。

灌酒文化

大家買酒都不是一杯一杯買的,而是一瓶一瓶買的,之後團體中的人就輪流拿起酒瓶直接對著瓶嘴喝。相比起來,我們這些一杯一杯買酒的人很窮酸,所以調酒師都不太理我們。疑問。大家酒量都很好嗎? 所以可以這樣直接喝烈酒? 

大爺有錢所以請看這裡

若點昂貴香檳,服務生會好像吃喜酒時的上菜秀一樣點著一閃一閃LED燈,捧著香檳到點酒的桌位。是一種昭告大家「我很有錢可以點香檳」的儀式。這狀況我在香港也有看到,不過香港用的是仙女棒,比較絢麗但是較不環保。

我們看到某一個美女桌 (五女一男的組合,每個女的都很正,可能是模特兒吧),點了五六瓶Moet香檳,所以上香檳的陣仗非常驚人。我的疑問是,這些人可以把這麼多香檳喝完嗎? 有氣泡的香檳酒可是很容易讓人醉的欸。如果喝不完,可以把酒帶回家嗎? 由這個問句可以知道,我們屬於小家子氣的窮酸鬼,想要擺闊的少爺應該不會有這種請打包的句子出現。

人情味? 

因為台灣人比較有人情味的關係嗎? 所以喝醉的人暈倒在沙發區,不會被警衛丟出去。

通常酒吧不喜歡喝到失去意識的人,因為這些人不會再消費了,再來如果他們掛了會給酒吧帶來麻煩 (失去意識有可能是因為喝太多,也有可能是吸毒OD)。還有這畫面不太好看,影響歡樂畫面。

肢體距離很近

這件事情讓我感覺很怪,所以回香港後一直提出來跟朋友討論。香港地窄人稠,所以在路上、地鐵車廂、餐廳裡,大家都靠得很近。可是在酒吧裡,大家的身體距離還是會有一定程度,或是說會意識到身體距離這件事情,不會沒事碰來碰去。台灣相對的寬廣,所以人與人之間都可以保有舒適的距離,不會靠太近 (比如在台灣不習慣併桌)。可是在台北的夜店,大家的肢體距離卻是讓人不舒服的近。比如人很多想要借過的時候,應該輕輕拍一下擋路的人的肩膀或手臂就可以了,這裡的人卻會整個手掌上來,在別人身上停留好幾秒。當然這可能是因為想趁機吃豆腐,不過我也有遇到女生要借過時抓起我的手的,所以我判定跟吃豆腐沒有絕對的關聯。

目中無人

這點跟肢體距離很近有關係。大家好像都沒意識到旁邊有站人一樣,所以一直撞到,手在我的眼前十公分的地方揮來揮去,都沒感覺。我這麼大一個人站在這裡,沒看到嗎?

黏屁股怪咖

這個晚上我遇到兩個。怪漢是台灣弟弟,年紀應該二十幾,外表中庸不醜 (意思是不是怪怪禿頭大肚中年人)。怪漢弟弟不好好的跳舞,或是花點心思跟女生搭訕,而是直接黏到女生的屁股後面扭,甚至伸起雙手呈現「護架」姿勢,有種八爪蜘蛛把小蟲兒困住的模樣。我並不介意跟陌生人跳舞,但是請有禮貌些,先打個招呼再上,不要直接貼屁股,這樣很噁心。

我遇到怪漢後立刻移位,但我發現這兩個怪漢都有同樣的問題,就是他們不懂暗示 (或是明示),所以還是一直黏過來。這讓我想起以前在台北上班時,在公車上遇到的怪漢。怪漢很難甩掉,我都換了好幾次位子了還是一直黏過來,最後只得把小克拉過來當護花使者,他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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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太老了,不適合夜店。」回旅館的路上,我對小克說。或是說,我已經過了那個以為喝很多酒就代表自己是大人的年紀,也不是那種揮灑爸媽家產卻好得意的那些人,所以看到這些畫面很不習慣。再來,這裡的弟弟年紀都太小了,我吃不下去。

「對啊。不過至少這裡的計程車很好叫。」小克說。三更半夜累得要死卻叫不到計程車,是最大的折磨。不過台北的小黃非常多,非常容易招到,這點大加分。

所以小克你覺得呢? 台北的夜生活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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