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焦了 @ Sophia & The City

記得好幾年前還在台北工作的時候，中國市場剛開放，公司也接了不少中國案，讓我們這些小設計師開始昏天暗地的加班歲月。當時正值二十出頭，還很年輕有活力的我常加班到捷運班車停駛前，也有好幾次通宵，一直到隔天中午才回家。除此之外，那時候我已準備要出國念書，所以一星期有好幾天晚上要去補托福補GRE，周末的早上也要去聽講習，完全不得休息。這個狀況持續了大概一年的時間。

又是某個通宵的夜晚，我與同事去夜市買宵夜。當歸冬粉、肉燥飯、魚丸湯.....我們倆在攤販前數著宵夜點單，思考著宵夜數量與同事的人數是否相符。「你、我、桂靜、書耘、佳宜......，這樣是幾個人?」同事問我。我看著他，腦袋一片空白，完全無法運轉。我們倆又把名字念了一遍，以為這樣進行就可以得到人數。但是一樣的，腦袋空白了，硬碟好像被洗淨了，無法運算。最後只得一個名字配一個手指，這樣得到數量。我的數學變差了。那時我這樣想。我再也無法心算，買東西時不知道應該要找多少錢，只是拿一把鈔票丟給老闆讓他煩惱，我只負責把錢抓回來放到皮夾中就好了。那時候我以為是因為年紀漸漸大了，腦袋會變差。但其實那時才二十幾歲啊。不過我怎麼知道呢，我以為我的數學巔峰時期已經過了，開始走下坡了，就認命點用計算機吧。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的腦袋還是好的，只是那陣子太疲勞，腦袋運轉過多，所以發燙了，當機了，需要關機休息一陣子，之後重新啟動就好了，我又可以算出一百塊的鈔票買一碗魚丸湯可以找多少錢。當然，這種腦袋發燙運轉不順的狀況在之後也出現非常多次，而恢復的情形則依受損程度而異，有時候好好睡一覺就好了，有時候則需要好幾天甚至好幾星期才可以完全恢復。

最近，這個狀況又出現了。

這幾星期公司接了一個案子，是個商業街的景觀設計。案子的時間表很緊湊，我們星期一去看了基地，星期五立即有設計工作坊 (Design Workshop) 與客戶討論。接下來的一周，我開始了高速運轉的日子，腦袋發出嘶嘶嘶的滾燙聲，身體各處也好像需要上油了一直嘎滋作響。某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十點左右，兩眼昏花的走下樓，決定坐計程車回家。車子在半山的道路上穿梭著，上坡下坡左轉右轉，終於到了我家巷口。車費是33元。我翻開皮夾，發現去除幾顆硬幣零錢外只有一張五百元的鈔票。我遞給司機三元硬幣，外加那張五百元鈔票。司機找了一把紙鈔給我，我接了下來，看都沒看就慌張地下車了。下車後我才發現，剛才司機以為我給他的是一百元鈔票，所以只有找我七十元!!!!! 天啊!!!! 我抬起頭，計程車已經飛到巷子的盡頭了。我只能垂喪的低下頭，默默地回到公寓。回到家時我又想起，我剛剛也忘記拿收據，所以計程車費不能報銷了。也就是說，我就這樣損失了四百三十三元。

四百三十三元可以作什麼呢? 可以吃兩星期的午餐，可以在現在的打折季買兩件洋裝，或是一雙高跟鞋，或是兩雙涼鞋，也可以唱兩次KTV.....，可以做好多事情喔。加班真是個得不償失的一檔事。沒有加班費就算了，還讓我精神耗弱眼球充血全身痠痛，現在還損失了四百多元港幣，怎麼這麼慘啊。

疲累導致的事件再接下來的幾天又發生了一次。這次是在家裡。經過了星期六一整天的加班，我決定星期天待在家裡好好休息。早上起來後，我打了果汁，做了豐富的早餐，決定有元氣的開始這一天。我也煮了咖啡。我煮咖啡不是用自動咖啡機，而是用摩卡壺在瓦斯爐上煮的。我的摩卡壺是著名的義大利大眾品牌Bialetti，而這個壺是我2008年到義大利旅行時在佛羅倫斯買的不銹鋼壺，很可愛。

這天不知道為什麼煮得很不順利，不知為什麼咖啡一直出不來。我以為是因為壺身沒有轉緊，所以出水比較慢，這樣的問題。不過在我恍神了好一陣子後才突然想到，我根本就忘記放水進去，只有放咖啡粉，所以摩卡壺就這樣在瓦斯爐上乾燒，已經燒了至少十分鐘啦!!!!我趕緊衝進廚房，用墊布拿起滾燙的摩卡壺。不過傷害已經造成了。

我試圖把摩卡壺拿到水龍頭下沖，結果太燙，所以我把它放在水槽中，結果水槽立刻燒出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