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友人走在廟街,看著過年期間仍然開市的市集攤販,認真的拿起一樣一樣小東西研究。這種在美國看不到的市集,引起兩個老外很大的興趣。突然,我瞥見街角出現這個黃色的物體,趕緊吆喝友人過來看。
我們遇到舞獅了!
我在台灣南部的家,是在類似廟街的商店街上,店家前也會有許多臨時擺放的攤販,而附近就是菜市場,非常熱鬧。
我記得小時候,寒假時期,我總是不能像其他同學一樣出去外面玩耍,必須乖乖待在家裡顧店,幫忙家裡的生意,因為農曆新年前是商店街最熱鬧,也是最忙碌的時候,家裡非常需要人手。店裡會一直忙到除夕夜,血拼客戶都回家吃年夜飯後,才稍稍寧靜下來。也因此,我們從沒有一家人好好坐下來吃團圓飯的時候,都是輪流吃飯,吃完的人就去顧店。
我也記得,每到這時候,所有的店家會反覆播放魔音穿腦的過年音樂,「恭喜你啊恭喜你啊,恭喜你啊恭喜你.....」我真的不懂,放這些音樂的店家,自己都不會覺得聽了快瘋了嗎?
慢慢的,時代變遷,商店街的人潮不像黃金時期這麼恐怖,過年味也越來越淡了。而年紀漸長,我也對於過年這件事失去了興奮感。畢竟,我再也不能領紅包了,沒甚麼好期待的。
到國外念書,工作後,我總是在夏季回台灣,從沒在春節時期回家,所以很久沒有在家裡過節。在美國是不會有過年的感覺的。我們這群海外遊子,只能自HIGH的開個農曆年趴,吆喝友人一起聚會,吃火鍋,玩wii,擲骰子小賭博,試圖尋找一點過節的感覺。 我記得2008年,我們開了一次鼠年趴,我很開心的在家裡手工作了米老鼠耳朵 (說是手工,其實也只是用鐵絲+錫箔紙+髮箍做出來的東西) ,穿著紅衣服去參加派對。那天我好像玩骰子贏了兩塊美金。
2009年,我在上海工作。超時的工作,無盡的壓力,外加沉悶的環境,讓我每兩星期就想要尖叫並逃離那裏。上海的台商有數萬人,大家都要回台灣過年,所以機位一票難求。很沒經驗的我,在十二月初想要訂隔年二月的春節機票回台灣,已經訂不到了。我反覆的查看各個機票網站,打電話,很想哭。若我要孤獨一人留在上海過年的話,鐵定是每天以淚洗面。最後,我跟公司多請了假,買了比除夕提前一星期離開上海的機票。
只不過之後,我與R開始交往,所以我的兩星期春節假期,只有幾天是在台灣的家裡過的,大部分的時間則是在冷颼颼的香港,與R窩在被窩中看DVD,啃著我從台灣帶來的火腿及鳳梨酥。喔,我拿到R的媽媽給我的紅包,算是唯一有年味的事吧。
2010年七月,我搬到香港。雖然與R早已分開,但是在香港的日子多采多姿,身邊的同事們多是與我有類似生活背景的外國人,大家感情非常融洽,我也在這裡開始建造屬於我自己的家。
2011年的農曆新年,我待在香港過年,邀請了同事到家中吃年夜飯 (請按此) ,寫了春聯,也到了黃大仙廟拜拜 (請按此) ,現在還遇到商店街的舞獅。今年的年味,真是太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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