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The Office-你和我和他和她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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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我來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城市。好像是香港,又好像是上海,但是仔細一看卻發現是個陌生的地方。怎麼到這裡的我不清楚,我只是如同走進已經開演一陣子的電影院一樣,不知道電影前面演了什麼,但是我還是坐下來,繼續看著後續發展。

我被朋友邀請到她的朋友家中參加派對。我們抵達的時候,派對剛開始,所以被邀請的人正陸續到達。我與派對主人打了招呼後,便拿了飲料坐到房間的一角,靜靜的看著在場的陌生人們彼此的互動。大家都很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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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離的季節似乎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到來。

小六上學去了,不再出現在辦公室裡。應該一輩子都不會遇到她了吧。我在心裡慶幸地想著。接著是雷特。雷特離開我們公司,到另一間國際公司了。雷特的離開並不出乎意外,因為他已經吵着要離開吵了好一陣子,而他終於能下定決心這件事也讓我鬆了一口氣。雷特有時候跟小六很像,似乎都對於自己的出身很不滿,覺得別人能得到高薪都不是因為他們的努力,而只是因為他們是老外。因此,雷特常以不平衡的語氣討論大家的薪水,或甚至開始抱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一直反覆一直反覆,我聽到都不耐煩了。雷特似乎忘了我也是他口中所說的外國人,當他在批評這些人的時候,其實也好像在指著我的鼻子一樣。我開始對雷特感到不滿。可能因為我是個沒耐心的人吧。我有時也會這樣想。

去除小六跟雷特這兩個小嘍囉外,還有許多大人物的變動。幾個月前,貝爺離開我們公司了。貝爺是香港辦公室的老大,也是亞洲區的總裁。貝爺是個英國老爺爺,在香港辦公室發展多年,算是這裡的元老。香港及其它亞洲辦公室越來越有起色,所以貝爺便想要讓亞洲辦公室獨立,不再受到美國總部的控制,活在他們的陰影下。貝爺的野心被發現了,也慘遭斬頭。貝爺離開後,美國總部派了一個高階主管米榭來掌管香港辦公室,重整財政及行政措施,也就是成為香港辦公室的最大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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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夏天是歡愉的。

來到香港辦公室沒多久,這裡舉辦了夏日派對,我穿上比基尼,縮著小腹,與大夥們在沙灘上奔跑,參加所謂的促進團隊感情的團康活動,享受夏日的色彩。每個星期五晚上,我會跟著外國同事到附近的酒吧小酌,聽他們講一些限制級的話題,偶爾出聲發表意見,或跟著貢獻一些小故事,為日漸枯燥的上班生涯增添一點樂趣。

然後秋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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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萊的位子有非常好的窗景,雖然不是面海,但是可以看到翠綠的太平山以及湛藍的天空,以及新舊建築交錯的天際線。是個會讓人放鬆心情的景色。有時我會起身,假裝伸展身軀活動筋骨,藉而低頭往下看。身在二十三層樓高的辦公室,我可以看到鄰近的域多利監獄,那些斑駁的建築,以及中環罕見的大空地,也就是監獄裡的操場。我也想去操場走動,坐在大榕樹下吹着微風,看著陽光洒下來的金色線條,仰望藍天。

這樣的風景常讓我不知不覺恍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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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出現在香港辦公室。

小六期盼許久,讓她每天煩躁惹人厭的獎學金名單終於出來,她拿到全額獎學金,準備去港大唸書了。真是可喜可賀,該放個國慶煙火,全國放幾天假之類的。不過,小六沒有好好享受這個喜悅,把握時間跟家人享受天倫樂,卻跑到香港來出差。

我以為離開上海辦公室就可以擺脫小六,展開全新的生活,小六的出現讓我的煩躁感再次升起。擁擠的辦公室沒有多的位子給小六,所以她坐到我後頭的附桌,成為名副其實的背後靈。比在上海的座位方式更糟。小六以前需要側過頭來才可以看到我在幹嘛,現在她只要抬起頭就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我的電腦螢幕,所以她還是繼續裝可愛的對我說,「蘇菲亞,你剛剛在臉書上看的卡通圖案好可愛,傳給我好嗎?」類似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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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著行李,走進半山羅便臣道上的旅館。這是我每次到香港出差時住的旅館,雖然一樣是短暫停留,但是我再也不用回上海了。我搬到香港來,香港成為我的新家。我帶著截然不同的心情走進來。

轉任香港的配套去除少許的加薪外,還有搬家費及兩星期的旅館費。我可以利用這兩星期整理新家,適應新環境。這只是物質上給予的優惠及適應期,在精神上來說,公司給我的適應期是零。我星期天到香港,隔天得立刻上班。馬不停蹄的。沒有假期,沒有空檔,我必須立刻坐到桌前開始工作,好像我只是來出差一樣。公司沒有給假期,我也不想要浪費我的休假,所以即使因為搬家及飛行而感到疲累,我還是一早就到公司去了。

香港辦公室的人很多,也常呈現混亂的狀況,所以雖然他們早就知道我要到那上班,卻沒有安排位子給我。不過這個混亂狀況是我預期到的,所以我只是認命的坐到司萊讓給我的位子,打開電腦,開始讀取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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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亞,妳東西都收好了嗎?凱文問我。我搖搖頭,並輕聲嘆了一口氣。我必須在這兩天把所有東西都裝箱。所 . . . 西。衣服鞋子、鍋碗瓢盆、烤箱電鍋、枕頭棉被,不管東西大小,重或不重,全部放到紙箱中。公司會幫我出搬家費,所以我決定把所有東西都搬到香港去,這樣到那邊就不用買新的了。

「那以後有機會到香港出差的話,再找你吃飯。」凱文說。我點點頭,腦袋繼續盤算家裡還剩下那些東西沒收,那些東西應該要塞在哪裡比較不會被撞壞…..。這一年來我搬了好多次家。不是從城市的這一頭搬到那一頭,而是跨越海洋的大搬家。2009年的五月,我從紐約搬到台灣。同年的八月,我從台灣搬到上海。現在,2010年的七月,我又要搬家了。

突然,小六打斷了我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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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媽媽就跟我說,小孩子很難管教。」正值午飯時間,我說起前兩天在世博會場上遇到的插隊故事。「所以我跟她說,那你就不要生啊。結果她就很生氣地說,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

大家一邊吃東西,一邊興緻盎然地看著我激動的表情。其實我三天兩頭就會跟大家抱怨今天又在街上遇到什麼事了,那個歐巴桑又不講理了,我又怎麼跟人吵架了,所以大家已經很習慣了。只不過今天,小六聽我這麼一講,立刻回話說,「如果是我聽到也會這樣回話啊,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

小六常常有一種自命清高,出身名門的大小姐姿態。每次辦公室的男生們開始胡說八道,說一些帶有色彩的笑話時,她總會睜著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裝做聽不懂。若是他們繼續講下去,她就會好像深怕自己被染上什麼顏色似的逃開,並給我們譴責的眼神。現在也是。她好像在指責我說話粗魯,我才是沒家教的人一樣。我看著她,很想要大吼「因為你們沒水準,所以我才會這樣回話!!!!!」只可惜我不能這樣說,畢竟她是我同事,我也不能以偏概全的評論,所以只能忍住怒氣,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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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插隊這件事就吃米飯一樣的自然。

記得初到此地,我對這個現象非常不解。公車及地鐵上的人到站要下車,而底下的人則是一直逆流向上,就像兩個拳頭互相撞在一起一樣,誰都不讓誰。 我常站在車外看著對峙的拳頭,搖了頭。裡面沒有空間空出來,怎麼讓你進去? 這是很簡單的物理問題,不用什麼高等教育都應該能瞭解的。好不容易,一邊拳頭錯開了一些些,早就虎視眈眈的人們就像毒氣一樣瀉進去,最後攻佔了整個車廂。我也隨後進去,很勉強地站在門口。如果我能幸運擠進去的話。

搭乘交通工具時會遇到插隊問題,吃飯、買東西也會遇到。記得有一次,我跟凱文還有大鵬到附近吃午餐,我們來到了位在黃河路上的佳家。佳家是一間著名的小籠包店,不大的店面外頭總是排著人龍,但是皮薄汁多餡夠味的小籠包還是阻止不了我們前來。我們總是一邊聊天,一邊認命的排隊。好不容易,在快要進去餐廳裡面的時候,站在我身後的凱文突然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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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了信給珊姐。內容跟給貝瑞的信差不多。

珊姐對於我的來信似乎不是很訝異。畢竟我在PDP的時候提過這件事,只不過那時候我只想要短期到香港上班,現在期限改變,成為永久了。貝瑞與我通信後沒多久,向珊姐提過這件事,幫我說話。我也從小六那裏聽說,阿肯的辭職舉動讓湯大大對珊姐大發脾氣,罵她是怎麼帶領上海辦公室的,有人住院,剩下的人都想走,怎麼搞的。所以現在的珊姐只能摸摸鼻子,假情假意的對大家說,「你們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只要大家開心就好。」也因此,她只能同意我的要求,因為她很清楚,如果她不答應的話,我一定會離開。這樣她又要被罵了。

不過,珊姐畢竟是珊姐,即使看似笑臉迎人,一回上海就帶大家去吃晚餐,依然還是不忘對我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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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上海的隔天早上,我的補眠計劃一直被打斷。不時震動的手機像是勁量電池兔寶寶似的跳個不停,並在我的耳邊敲鑼打鼓。我用枕頭蓋住手機,抓了另一個枕頭蓋住自己的頭,陷入夢境與現實模糊交疊的渾沌狀態。

好不容易醒來時已是中午十二點了。手機螢幕閃著數個未接來電,有上海辦公室的大鵬打來的,也有效果圖公司,還有好幾個來路不明的號碼。我依然不理會這些電話,只是緩緩的走到廚房,為自己弄了簡便的早餐吃。吃完早餐,我打開電腦登上網路,讀取電子郵件。裡面有一封液晶寄給團隊的信。信中的大意是說他昨天晚上跟客戶開會,終於達到共識。不過客戶依然覺得我們做的多媒體動畫不夠好,所以他會帶著客戶到上海去,直接與效果圖公司溝通,把動畫做到滿意為止。液晶還留話給我說,「蘇菲亞,我知道你要回台灣,但我希望你還是能到辦公室來,讓客戶看到你的工作熱誠。」

「熱誠? 都被你燒光了啦。」我大聲罵出來。我想手機上的那些不明電話應該是液晶打的吧。想要繼續燃燒我的熱誠。液晶還在信件的最後說,「好了,現在是早上五點,我要趕緊去休息了,因為我一個小時後就要起床去坐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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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在香港一個星期,本應舉行的簡報卻一直沒發生,好像因為暴風雨的到來而取消的班機一樣,大家只能無奈的瞪著電子看板,滿臉油光的等待。「我今天要回上海,因為我要搭明天中午的飛機回台灣。這是我好幾個星期前就請好的休假。」我擦著額頭的油漬,向液晶宣告這件事。我不能繼續在這裡等著不知何年何月才會起飛的航班,我的人生還有其他行程要趕啊。液晶對於我的聲明似乎沒有異議,反而對我說,「蘇菲亞你放心休假去吧,我會把這個簡報搞定的。」

「就是因為你搞不定所以才把我害這麼慘。」我在心裡碎念著。其實我星期天才要回台灣,但是我很清楚,如果我一天還在上海或是香港,就難逃加班的命運。我只好捏造了行程,換取片刻的休息。

珊姐把小六弄哭的隔天,她找小六談了一下,告訴她那些怒氣並不是針對她,所以不要在意。小六轉述給我們聽時似乎有一種鬆了一口氣,很開心男朋友不再生氣了的感覺。我與雷特對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小六遭受珊姐荼毒太深也太久了,要能徹底的覺醒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所以我們再多說什麼也沒用,只能等她自己張開眼睛,伸開翅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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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多,我低著頭反覆看著電腦螢幕播放的多媒體動畫,檢查需要修改的地方。珊姐站在身後不遠處,用廣東話跟液晶不知道在說什麼,很吵。我戴上耳機,隔絕這些雜音。過沒多久,嘈雜消失,珊姐不知道到哪去,小六也不見了。雷特坐在我旁邊的位子,一樣低著頭看著螢幕,什麼也沒說。半小時後小六回來了。她低頭拿放在雷特座位底下的包包,吸著鼻子低聲的說,「我先回旅館了。」我跟雷特同時抬起頭看著她,看到含著淚的眼框。

現在又怎麼了?

我們站起來,陪著小六走到門口。「你不要管他說什麼啦。不要太在意。」雷特說。小六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拿出衛生紙擤鼻子。他是誰? 他說了什麼? 小六為什麼在哭? 我會哭是因為阿偉離開我,傷了我的心,難道小六也被男朋友甩了? 她什麼時候有男朋友的? 我滿腦子疑問,但是我什麼都沒說,只是跟在雷特及小六旁靜待後續發展。畢竟,這時候開口問小六你被甩了嗎好像不太禮貌吧。小六一直低聲啜泣,我只得擔起大姐姐的責任,摟著她的肩膀安慰她,並與雷特陪著她往旅館的方向走。聽了一陣子小六與雷特的對話,以及之後從奧利奧那得到的消息,我才瞭解這些事件的前因後果,看到暴風圈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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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星期香港辦公室一直鬧哄哄的,如同頻率沒有調對的收音機一樣一直發出嗡嗡嗡的雜音,很擾人。

年度考核時間到了。美國辦公室的大頭們來到香港,審視亞洲辦公室的營運,查看這裡的財務狀況以及未來的施政計劃。相較於仍掙扎著從金融危機中浮出水面的美國及歐洲,中國以及東南亞的市場依然蓬勃,亞洲辦公室理應有很高的盈餘。可是財務報表顯示相反的結果。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美國的大頭們來到香港,試圖找出原因,而主管們帶著複雜的神情進進出出會議室,參加那些不知名但是應該很重要的會議。

「珊姐一副很得意地說她手上有六百萬的案子。你們知道的,她覺得誰拿到最多案子就最有本事,講話也可以最大聲。」奧利奧告訴我們。據說拿到的設計費越多,也代表可以得到的獎金越多。所以珊姐應該發大財了。「馬屎問她,所以完成這些案子的代價是什麼? 她就不敢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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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僵硬的塑膠椅上,閉著眼睛假寐。好像有這麼一瞬間,我睡著了,靈魂跑到遙遠的地方,飄到那個有著漂亮小雛菊的草原。但是也只有短短幾秒的時間,她就被硬生生的揪回來。「小姐! 小姐!」有人站在我面前輕聲地叫著。可能也有搖我的肩膀吧。我掙扎的張開眼睛,小雛菊的殘影與眼前的男子重疊。「報告書的封底也要用藍色的嗎? 」男子說。我說對,謝謝。他離開後,我抬起左手看著手表,試圖讓短暫逃脫的靈魂瞭解現在的狀況。現在是星期六,早上七點半,地點是印刷裝訂中心。我正坐在這裡等他們印出第一份報告書讓我確認,他們才可以複印剩下的二十四本。我並不是早起到這邊的,而是整晚沒睡。

我持續同樣的姿勢一會兒,才拿起手機,傳簡訊給阿偉。客戶要求我們做一份簡易版的報告書,裡面只須放漂亮的效果圖及漂亮的字眼,像是房屋銷售中心的廣告傳銷目錄一樣。政府官員只喜歡看漂亮浮誇的東西,不想看繁複的分析圖及設計說明,所以我們必須把簡易版報告書裝訂得漂漂亮亮的,用厚厚的硬皮包裝,像一本精裝書。只差沒用燙金字印封面了。阿偉負責製作簡易版報告書,我前一晚拿到最新的效果圖,更新了文本後,把檔案傳到香港的印刷公司,而阿偉需要幫我確認印刷公司有沒有收到,印得成不成功。就像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一樣。

我與阿偉之間的只剩下這些了。公事。沒有親愛的,沒有honey,也沒有sweet heart,只有你好,可以請你幫忙這個嗎? 好的謝謝。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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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搬到中國來之前,我就聽說過「足浴」這個東西。足浴不是指幫腳洗澡,而是指腳底按摩,據說有不少療效。我曾在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中看到腳底按摩這回事。鞏俐嫁入豪門,每天都有佣人幫她洗腳,搓揉腳底,按摩穴道,是個一開始會痛的哀哀叫,可是之後會愛上的享受。搬到上海沒多久,我問阿肯可以去哪按摩。在這裡工作壓力很大,我的全身也緊繃著無法放鬆,我想我需要借外力幫助才行。阿肯告訴我一間他常去的按摩會所名字,說那是一間連鎖店,很乾淨,師傅也挺專業的。我上網查了離我最近的店,打了電話預約,在某個週末過去。

這個按摩會所的規模與裝潢超出我的想像,氣派的大門上有金色字體題著會所的名字,似乎是個厲害的地方。我走進門,服務員排在兩旁微微鞠躬,以合適的音量歡迎我入內。不大不小,讓人感覺舒服的那種音量。進入室內,我看到深色的地板以及暗紅色的牆面,中國風的窗櫺與屏風巧妙的裝飾著,漂亮的白底藍邊花瓶也適度的放在角落,以不喧賓奪主的姿態存在著,是個挺有格調的裝潢。服務員退到兩旁,示意我到前台去。我走向櫃台,告訴櫃台小姐我預約了一小時的全身按摩。她問我有沒有指定按摩師,我說沒有,都可以。接著,另一個服務員便領著我入內,到一個小房間去。

小房間中有一張按摩床,床上已經鋪好一層白色的類似不織布的一次性床單(在這裡,隨用隨丟的東西叫做一次性,比如衛生筷就叫做一次性筷子),有點像是醫院的檢查病床上會鋪的東西,只是質感比較細緻。床上面放了一套像睡衣一樣的衣服讓我更換。有人敲門,我說請進。進來的是一個理著平頭的瘦削年輕男子。「小姐您好,我是您今天的按摩師傅。」他說。「請先換好衣服,我稍後會過來。」很有禮貌的小男生。我點點頭,並等他出去後開始換衣服。原來櫃台幫我安排了一個男按摩師。不過我並不在意。男按摩師的力道較足,可以按到我的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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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亞。」小六從MSN上叫我。小六到海南參加簡報,不在上海。「你有沒有跟雷特聯絡? 」

「沒有啊,怎麼了? 」我問小六。小六說,雷特獨自一人到大連開會,他應該開完會與多倫多辦公室的人聯絡的。但是雷特失蹤了,多倫多的人正在找他。雷特會失蹤是很正常的,他常把東西搞丟,也常把自己搞丟。雷特之前曾把我的Mac Book搞丟,應該是他丟過最貴重的東西吧。雷特最近搞丟的東西是他的手機,而無止盡的簡報讓他根本沒時間去買新的,所以他到大連開會後,除了他主動與其他人聯絡以外,大家沒辦法找到他。現在,多倫多辦公室的設計總監胡老正急著找雷特,因為他們需要雷特的會議記錄,趕緊作設計修改,才可以在截止日也就是明天之前把東西交給客戶。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

至於我,我也還在公司苦命的加班。蛇口案的客戶為了跟政府簡報,一直要求我們作這作那,補東補西,這個月我每天都工作到半夜一兩點,也已經有一天通宵了。我想我快掛了。我感到全身無力,頭痛不止,呼吸不順暢,我總要不時深呼吸,把氧氣打入體內,並用力抬起沈重的腳步,繼續前進。但是這個案子像是黑洞一樣一直吸著我的能量,帶走我的養分,我只能無力的往暗黑的未知處前進,深陷其中。我也完全可以瞭解為什麼雷特會常搞丟東西。黑洞正在吸取我們的能量啊,而當能量慢慢消失的時候,身體只能以某種莫名的意志支撐著,以本能反應呼吸,吃著食之無味的東西,生產出不知所云的設計。這時候,我們的腦袋也常像阻塞的水管一樣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試圖吞嚥多餘的水分,只是水管塞住了,所以大部分的東西只是溢出水槽,掉了出來。就像雷特的手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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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阿偉分開一星期後,我又來到香港。

蛇口競圖需要向政府官員簡報,所以我從上海飛到蛇口,在那待了兩個晚上。簡報的結果很好,客戶很喜歡我的簡報方式,覺得我講得帶有感情很吸引人,對我非常讚賞。除此之外,我也因為訂房的錯誤反而住到最貴的總統套房,擁有比我上海公寓還要大的房間,以及漂亮的海景。一切似乎都很順利。宇宙的能量總是需要平衡的。某一面不順利,另一面的能量就必須要放大加強才行。是這樣吧?

晚上我與同事到附近的酒吧喝酒。一起到蛇口來的同事是香港辦公室的貝瑞,最近到香港支援的麥可,以及剛加入香港辦公室的專案經理液晶。我們四人在熱鬧的酒吧中啜著啤酒,隨意的聊著。貝瑞問我上海的生活如何,有沒有想過搬到香港去。我告訴他,我曾考慮過喔,只不過香港的物價很貴,房租也高很多,所以我必須衡量一下經濟狀況才能決定。貝瑞笑著說,叫公司幫你加薪啊,這樣就沒問題了。我也笑了起來,舉起啤酒瓶與他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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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人面臨死亡的時候,一生會在眼前閃過。我想我的體內有什麼東西快死了,所以我的腦中也閃過許多像是電影中的蒙太奇畫面,拼貼著我與阿偉的過去。在阿偉家的第一個晚上,我吹完頭髮,彎下身子試圖揀起地上的落髮。阿偉說你不用這樣,我明天會吸地板的。我堅持的彎下身,阿偉也堅持的把我拉起來,因為我是他的公主,他只想把我捧在手掌心,我不需費心做任何事。我睡眠狀況很差,經常出差的結果更讓我常在半夜驚醒,不知道身在何方。在阿偉家的時候,我從沒有這種經驗。我很清楚我在哪裡,知道阿偉就在我身邊,總是安心的在他身旁睡著。我在沙發上睡著了,阿偉從我身旁起來,我立刻慌張的問他要到哪去。他說肚子餓了所以拿東西吃。諾亞似乎想取代阿偉的位子爬到我身邊,並把它的玩具放到我的胸前,我拿起玩具問說這是什麼東西啊,阿偉則在房間的另一頭笑著。我繼續恍惚的半夢半醒,之後阿偉緩緩的把我抱起來,抬著我的身體及雙腿,把我放到床上讓我舒適的入睡。我依然能清晰的聽到他在我耳邊細語的聲音。

我看著窗外,灰色的天空開始落下微微雨絲,街上的行人加快腳步走入附近可以遮雨的地方。「今天幾號?」我問同桌的人。阿肯告訴我日期,我點點頭,一句話也沒說,又把頭轉向窗外。好快。時間過的好快。是什麼人按了快轉鍵呢? 我還沒好好看這部電影,阿偉還沒跟我一起出去旅行,電影就結束了。可以倒帶嗎? 可以重來嗎? 回到那一刻,阿偉對我的心情開始轉變的前一刻,我會放上另一部喜劇片,繼續與阿偉快樂的在一起。Happy Ending。

我一個人走回家,打開公寓大門,踏上冷冰冰的磁磚地板。我下意識的拿起手機查看。沒人打電話給我,沒人傳簡訊給我, 我也不能傳簡訊告訴那個人我到家了不用擔心。不過沒人在我身邊,我可以放心的哭出聲音了。我如釋重負的打開水龍頭,讓眼淚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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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回到上海的隔天,阿偉一到公司就用MSN跟我打招呼,跟以前一樣。好像前幾天的事情已經蒸發掉了,像清晨的露水。我向他道早安,也把前幾天的事情從我的腦袋裡抹去,像雨刷試圖抹去擋風玻璃上的雨水一樣,只不過雨漬殘留不去,我的視線依然霧茫茫的。

午飯後,我打了電話到旅行社,請他們更正阿偉的機票。旅行社的人告訴我,這樣等於是更改機票持有人,而這個機票無法這樣改。我只能取消機票、付罰款,並重新訂一張。旅行社的人也告訴我,阿偉是香港人,所以他必須用返鄉証登機,而不是護照,所以我得用他的返鄉証號碼買機票才行。我掛掉電話,在MSN上告訴阿偉這件事。罰款是兩百五十元人民幣,而我們別無選擇只能照做。我上網查了當天的航班,試圖找一個較便宜的航班,以彌補損失。我告訴阿偉選擇,讓他作最後決定。

「隨便。」阿偉一副不耐煩的說。我看著他簡短的回答,心裡也開始不舒服起來。「我花了很多時間查的,我正在這邊努力著,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告訴他。阿偉什麼都沒說,可能在電腦的那一頭嘟囊吧。「那你的返鄉証號碼呢?」我問他。阿偉說他都是用香港身分證進中國的,不知道哪個號碼才是我要的。他不耐煩的咒罵了幾句。不是罵我,是對著他的身分證罵。只不過我覺得那些咒罵字眼也印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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